时间回到一开始,这时候柳子衿刚刚和太上长老道别,就要带着卫风继续在花城中闲逛,只是还没持续多久,老头那坏气氛的声音又在两人心中响起。
说的自然是花蝶宗内的青措带人包围卢云一事。
“花蝶宗内部也不怎么平稳啊,”柳子衿意有所指地道,清冷的美目看向卫风。
“看我干嘛?”卫风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淡,道:“不平稳就不平稳呗,前世我压根不知道还有这回事。不过倒也见怪不怪了,那种局势还能祈求什么团结一致呢?”
“不帮一手?”
“没必要,”卫风否认,“连这种局势都稳定不了的话,花蝶宗这个东洲宗门之首的称号也就名不副实了。”
“你这个男人好狠心!”柳子衿瘪起嘴,装作怪罪的模样。
“大可不必摆出这副样子啊,”卫风挑挑眉,还是解释道:“前世里我和花蝶宗本就没有因果,和云笙笙走出南风村时花蝶宗已经被爻宗灭了,连今生的那位姜果长老我都是初见。”
“可这次有机会出手相助呢,确定不帮一下么?惊鸿爷爷很好说话的。”柳子衿继续道,玉手攀上卫风的肩膀俏皮地捏了捏。
“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灭了爻宗,那对花蝶宗就是最大的帮助了,其他的事……则不占轻重,”卫风缓缓道,伸手与柳子衿的玉手相握,“主要是不想让你为我这些无关紧要的费心。”
“我不大喜欢现在这个模样。我无能得像个废物,你的一句话一伸手,就能做到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,何况你身后还有那个返虚后期的惊鸿老头。”
卫风在轻轻地诉说着,柳子衿没有说话,脸色平静地盯着男孩。
她就喜欢看卫风这个样子。
卫风继续说道:“前世也是这般,你有象种劫阻挠却隐瞒着我,因为你知道我即使知道了也没有任何作用,只不过是多一个无能紧张的人罢了。”
“我想变强,登入麒麟域去算账只是很小的一部分……其实最主要的,是不希望你再为我费心,是希望往后的未来,成为撑梁柱的人是我。”
“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哇!”柳子衿掩着嘴,装模作样地惊喜道。
“跟你在我心里重不重要没关系,”卫风日常嘴硬道,“我只是不习惯让人为我费心。”
“可是,你对我还是不一样的呢。”
柳子衿神秘地凑近,将整个娇躯都倚靠在卫风的肩上,道:“你虽然话这么说,但别人的好意你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返还。惊鸿爷爷助你突破,你当即就用万象城帮他净化了一段时间的灵力。还有云笙笙,她的音律你早就帮她调整好了吧?”
“嘻嘻,但是你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好意呢!”
“我不也帮你净化灵力了么!”卫风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,瞬间谨慎起来。
屑女人不愧是屑女人,一句话就点破了他的虚伪。
他和柳子衿相处得太久了,两人坦诚相见,久而久之皆成了彼此最重要的人,以至于对于互相的关心已然是习惯了。
柳子衿对卫风的好意像是生活中去饮用的清水,感觉平淡但又不可或缺,卫风自己也下意识地将其忽略,反正他很早就决定为了这杯水而活。
何况卫风已经做到了。
柳子衿亦然。
这两人的关系到了一种就算是让对方去赴死,他们只会疑惑地看彼此一眼,然后身入轮回。
“你个小傲娇!”柳子衿也不继续拆台,而是拍拍小卫风的脸庞,调笑道。
明明你也是傲娇,卫风心里不服气,奈何现在如果反抗怕是会被屑女人就地正法。
还得等肉身长成才能正面对抗柳子衿,卫风暗自考虑着,目前自己肉身未成,屑女人总是会把小孩模样的他当成有趣的玩具,待以后卫风重归前世样貌,屑女人自然而然也会戴上前世那般羞涩面孔。
届时柳子衿这张女流氓的虚伪面纱终将撕破,反倒是卫风吹起了进攻的号角。
可卫风却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,当初他和柳子衿共处一张床榻上的时候,无意间的对视都能让他下意识地移开目光。
眼下卫风有迷之自信傍身,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能骑了屑女人,真要到那时候,第一个认怂的反而可能是卫风自己。
“前边有个水路,咱们去坐会儿船吧?”不论如何,卫风心中计划已定,秉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信条,小卫风抬头讨好似的问道。
柳子衿脸色古怪地看着态度突变的小家伙,当即就明白后者定然心里在揣着什么坏主意,不过她倒是不怕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,大不了就把卫风上了以示惩罚。
卫风对柳子衿万般了解,除了一点,便是不知柳子衿有多馋他。
柳子衿暗中打量着小坏蛋,心里同样是期待着卫风肉身长成的那天,这样她就可以吃了小家伙了。
好歹也算是个长相俊朗的意气少年郎呢,卫风前世在剑墟谷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美少年,且那与柳子衿不相上下的天赋潜力,甚至在白虎域中都有着不小的名气。
卫风初见柳子衿时,只觉一眼万年,柳子衿何尝不是?
“我亦只有一次人生,不能慷慨赠予我不爱之人。”
这是柳子衿经常挂在嘴边的话,直到遇见了卫风。
那是在父亲柳华的山峰上,柳子衿好奇让各大峰主出手抢夺的弟子有多么的优秀,便想着悄悄去窥探一番,却不知这次窥探令自己也彻底沉沦了进去。
她是很自傲的人,可当见到孤峰上头,悬崖峭壁边,是冬日里的寒梅绽放,边上有素衣少年持剑轻舞时,那挑起的每一朵剑花乘着雪,皆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柳子衿的心头。
除却君身三尺雪,天下谁人配白衣。
柳子衿忽地想起了这句诗词,从此心里多了一道少年的身影。
女孩如卫风,是个傲娇,不愿承认自己喜欢少年的事实,作出有所图谋的样子接近少年,然而她其实早就不可自拔了。
她特地挑了个万丈的悬崖,一如那时少年雪中舞剑的地方,柳子衿站在少年曾经所处的位置,跟他说我喜欢你。
“未见君子,我心伤悲。亦既见止,亦既觏止,我心则夷。”
这句话柳子衿在与卫风表白之时首次说出,后成了她经常挂在心里的话。
因为她没有再说出口的资格,她负了他太多,在将近千年的时光里,两人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。
唯一的温暖,是最后一面时的拥抱。
浑身无力地倒在荒原上,人们都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生平经历会像走马灯那样快速播放,可柳子衿翻来覆去,脑子里都只有卫风一人。
柳子衿正在漫无目的地放飞着思绪,卫风歪过头看着双眼空空的少女,伸手在其头上敲了敲。
“啊?你干嘛?”柳子衿迅速回过神来,问道。
“看你发呆呢?”卫风没好气道,牵起她的手,两人朝停放船只的方向前去。
柳子衿愣愣地走在后面,男孩的身影逐渐与记忆中重合,她似乎又回到了往日,那是也是这般乖乖地跟随在卫风身后,听他讲述着三重天里的趣事。
初春时节,冰雪尚未完全消融,湖面桥梁边皆是有着薄冰覆盖,时而有风吹起,刮得人脸上发冷。
柳子衿和卫风有默契地都收起了护体的灵力,都以凡人姿态感受着时节的变化。
寻了个经验丰富的船夫,是位七十有五的老人,戴着斗笠身穿蓑衣,撑起长长的一根竹竿,乘着船在朦胧的轻烟细雨中若隐若现。
两人跳了上去,盘坐在船头,中间隔着可供三四人休息的船舱,船夫站在最后的船艄处,由他控制整只船的运动。
湖面上是成片的荷叶,只可惜见不到粉嫩的荷花,卫风打趣柳子衿,要不再等几个月,那时就有荷花了。
柳子衿不理会卫风,剑墟谷内有她专门种下的花池,其中就有荷花。
那是具有仙资的仙荷花,对于凡人世界里的普通荷花,柳子衿只不过是好奇罢了。
而且她要真是答应下来,恐怕卫风就不干了,急着回到剑墟谷的应该是他才对,努力变强踏回麒麟域可不是嘴上说说。
湖面上也有其他乘船的游客,柳子衿陶醉在其中,比起剑墟谷内那种隐世的高处不胜寒,眼下这种普通平凡的恬静更让人着迷。
卫风也不说话,他知道这基本上是自己最后的平静了,也是无比珍惜当下的过程。
“喂。”柳子衿忽然喊道。
“我不叫喂。”卫风立即回嘴。
柳子衿眼神一狠,玉手摸上卫风的腰,威胁似的轻轻捏了捏。
“你好,我叫喂。”卫风一向都很识时务。
“和我说说三重天里好玩的事情吧。”
“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?”卫风不解。
柳子衿手并没离开,又轻轻捏了捏。
“嘿,我这暴脾气,我还真就跟你娓娓道来了哦!”卫风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,道:“不过在我说完,你也要和我说说一重天里面好玩的事情。”
“好!”
少女欣喜,在小卫风脸上吧唧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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